Sheith好香

千字短篇，s01e14超能力孩子自杀，三米的“如果爸爸没有走上猎魔之路，可能我们也会成为他”延伸

　　“迪恩！”约翰撞开了门，脚步踉跄地走进了小小的、杂物众多却还显得整洁有序的客厅。他随意地擦过了在破旧皮质沙发摞起的课本，从顶开始有几本散落到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随后他躺到了沙发上，给自己找了个舒服位置。

　　他又叫了一声：“迪恩！”

　　他那个叫迪恩的大儿子从房间里出来，过短的上衣袖口有了一些肉眼可见的磨损，就站在正对着房间门的沙发背后。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闻到从爸爸身上传到满屋子的熏天酒臭，忍不住皱皱眉，同时下意识往房门方面躲去。

　　“我在，爸爸。”迪恩赶在约翰再喊他一次前回答。

　　“这么晚出来！”约翰大声吼道：“我叫不动你了吗！”

　　迪恩颤抖了一瞬，脑子里闪过刚他在教萨米念儿童书的场景，马上说道：“对不起爸爸。”又不敢再多说什么，身体更往房间靠近，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立住在那儿。

　　约翰嘴里骂骂咧咧了一阵，所幸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迪恩身上，对大儿子拖拖拉拉的速度并不太恼怒。抱怨完便打开电视，也不看迪恩一眼便大声说：“把冰箱里的酒都拿过来！”

　　迪恩听到了命令，回头看了一眼躲在门缝后怯生生地关注他的塞缪尔，跑到小厨房的冰箱处，拿出五瓶冻得冰凉凉的啤酒。对他来说，双手拿这么多酒瓶子着实有些吃力，于是他双臂围起，将瓶子环成一个圈抱在怀里。脸颊胸膛感觉到那股凉意，特别是裸露的手臂被冰得有些发疼。他不敢怠慢，稳又快地来到沙发前，啤酒全都放在了约翰触手可及的地方。

　　约翰用手臂撑起自己半边，拧开了啤酒盖，大口大口地畅快喝了一小会，醉眼朦胧地盯着迪恩那一块儿，问：“萨米呢？”

　　“他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

　　“你呢？”

　　“我也是。”

　　约翰不再理他了，倒回沙发上，一手按着遥控器，眼睛看着不断切换节目的老旧二手电视机屏幕。迪恩仔细地打量了父亲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从旁边退开，不发出声音地回到房间里。

　　迪恩悄悄把房门关上，轻轻松了一口气。萨姆就靠在门框边的墙壁，蜷缩起手脚，细微地发着抖，不合身的衣服几乎要盖住了他。他抬头看着哥哥，眼睛里藏不住恐惧，小声问：“爸爸今天喝了很多？”

　　“是，”迪恩回答，又不忍地说，“或许他待会儿就会睡着的，你知道的，实在喝太多之类的。”

　　萨姆咬紧嘴唇，用力得发白。迪恩还在听外面的动静，想知道今天爸爸的情况。劣质电视的节目声音和约翰时不时的粗哑笑声夹杂在一起传到迪恩的耳朵里。他稍稍有些放心，低头看见萨姆的侧脸，蹲了下去，用回温、带着湿意的手臂环住萨姆，了然地安慰道：“你听，爸爸现在很开心，不会发生什么的。”

　　塞缪尔回抱他，又想起前几天迪恩腰背被约翰顺手拿书本砸了几处乌青，短短又细小的手掌往上移才敢虚碰着哥哥，他说：“迪恩……疼……迪恩好疼……”

　　迪恩拍拍小弟弟的右肩膀，柔声安慰：“我没事。”随后他感觉好像有什么在掉下来，急忙捧起塞缪尔的脸颊：小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敢眨，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下来。迪恩慌乱又惊恐地说：“嘘，萨米别哭，不能哭，不能哭。”

　　萨姆用力地点点头，手背抹掉眼泪和鼻涕。迪恩耳朵贴上门，听到约翰和之前没有两样，这才安心下来。他也坐了下来，靠在门板上，右手拢住萨姆的肩膀，萨姆则乖巧地窝进他的怀里。

　　兄弟俩一齐渐渐停了抖，甚至产生了朦胧的睡意，觉得那些拙劣的笑话和被这种笑话逗笑的约翰的声音都那么遥远。

        End